当阎先生严厉的目光看向自己时,闻昭穗也同时看见了他身后小厮手里提着的另一兜牛肉。

完了!

早知今日就多带个人一次性把赃物运回去了。可惜只带了刘公公,闻昭穗还专门交代他绕小路走,不知现在到没到清居殿。

“老夫几日不来,如今这学堂里便有人甚是出息,嘴上读着《牧牛词》,人后却是另一番所作所为。闻昭穗——”阎先生这次直呼了她大名,显然气得不轻。

池宥胡作非为,一会儿他直接狠狠训诫就是,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。可长宁郡主看着乖巧好学,怎么也被那混小子带坏了?要不是李芷柔带他去了后院,他还当真没料到还有人敢在学宫藏牛肉!

“先生……我在。”闻昭穗慢吞吞起身。

“你且背一遍《牧牛词》。”

“这……”都这个时候了,她哪儿能记起什么《牧牛词》?学堂一片安静,阎先生的低气压传来,闻昭穗只得硬着头皮思索带牛的诗词:

“烹羊宰牛且为乐,会须一饮三百杯?”

见阎先生的脸登时黑了下来,闻昭穗立即充满求生欲地改口猜测:

“不对不对我记错了,应当是……‘一日官军收海服,驱牛驾车食牛肉’?”

坐着的庆阳无语凝噎:她闻昭穗脑子里的诗句怎么不是吃就是喝?也不想想那牧牛是用来吃的吗?

“哎,我真想替她背!”周盼拍了下腿,着急道。不过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?

“那你去就是,拍我作甚?”庆阳狐疑。

周盼:“……拍错了。”

崔修远忍不住回头看,整个学堂除了夫子只有她一人站着,即将挨罚还是一幅懵懂又坦荡的模样,好似什么都不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