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”剪刀刺进了魏云心口,很深。可下面的人也再不会有反应了。

“魏云趁夜色闯进我闺房想要非礼我,你为护着我拿剪刀失手刺死了他,听明白了吗?”她对一旁面色惨白的侍女说道,将带血的剪子放到她手里。自己走到盆架净手,明明手上什么都没有,她却一遍又一遍掬起清水冲洗。

“听、听明白了。”青儿声音发抖,拿住了剪刀。

“好了,现在去知会大夫人和管家吧。”

李芷柔回到绣墩,手臂一扫摔碎了几个盘子,菜肴散落在地,一片狼藉。又将剩下的桃花酿都倒进了那盆枯死的富贵竹中,再抬头已是双眼含泪,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,指着地上扭曲的尸首颤声道:

“我那么信任他,他怎会……”

有个词叫什么来着?死无对证,她觉得甚好。

管家慌里慌张赶来,如今李芷柔和崔府公子关系不一般,万不可出差错。见李芷柔除了受惊没有其他事,心里一块大石落地,赶忙叫人去给主母回话。若是李芷柔当真被那畜生羞辱了,如何能再得崔公子青睐?如何能不被五公主看轻?若是老爷知道这事,自己少不了一顿责罚。

“这畜生竟做出这等事!”管家啐了一口,又重重踢了一脚,随后对李芷柔好声好气道:

“二小姐受罪了,按理说这畜生就该碎尸万段。可……夫人也觉得此事若传出去对您的名声难免有损,您稍等片刻,夫人已经着人去府库取上好的珍品先为小姐压压惊。望小姐勿要声张,否则夫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”

恩威并济,李芷柔顿觉嘲讽。他们最在意的不过是自己是否还能攀上崔府,不过是自己的清白名声。至于她这个人,谁又真正注意过呢?

那个已经死了的马夫吗?可这如同泥土一般的存在,除了会弄脏衣裙,对她而言又有何用呢?

“阿姐——”一个扎着小髻的女孩儿冲了进来,撞进李芷柔怀里,“阿姐你还好吗?我将才听夫人说你生病了,可担心死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