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好生伶牙俐齿……”李芷柔怯怯道。崔修远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,闻昭穗说话如此咄咄逼人,她觉得甚好,以至于迫不及待点出。

“方才是我有欠考虑,可你也不至如此。”崔修远皱眉道,有种失控感。

“如此什么?我就应当默不作声听着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,然后感恩戴德吗?”闻昭穗睨了他一眼,抱着臂冷哼道:

“还有你,李芷柔。别整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搞得跟旁人都欠你八百两不还似的。我劝你先把眼泪收回去,这还没到你哭的时候。那件事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得紧,别等我叨扰到太后娘娘面前再过来哭着求我。”

李芷柔身子一颤,眸中泪滴将落未落,像秋风中无依的落叶。

他都递了台阶可闻昭穗说话依旧不留情面,崔修远想起之前闻昭穗闹到长辈面前去的手段,平白生出了些恼怒,“遇事不决牵扯长辈,这既是你所谓的气度?看着倒是与市井泼妇无二。”

说她是泼妇?闻昭穗只想让春夜喜雨把面前二人都揍一顿。

忽地一阵掌声传来,伴随着熟悉的调侃声:

“我说长宁妹妹怎么许久未回,原是躲在这儿看戏来了。真该把庆阳也喊来,她最爱看这种唱完白脸遭报应的快事了。”

池宥抚完掌颇还为遗憾叹了口气,明晃晃地咒人。

“可惜报应来得太慢,叫人等着心急。”闻昭穗跟着也叹了口气。

崔修远感到些许疲倦,“你们不必一唱一和,我实在没心思与你们计较。”

“崔修远,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德行有亏,单看学问还是可以的。现今看来这脑子……”池宥乜了旁边的李芷柔一眼,砸了咂嘴,懒得再看他们,对闻昭穗道:

“走吧,先给你挑匹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