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殿下刚刚还是说轻了,说句大不敬的,只有……只有皇帝驾崩抑或今上的长辈仙逝方能在宫中烧纸,剩下的难免有诅咒之嫌。若是普通宫人,被打死都有可能。可郡主怎么偏偏要做这等违禁之事?况且郡主也没有什么长辈的忌日是今天啊?

闻昭穗目露歉意,话语仍然固执,“抱歉素馨,我知道这么做是犯了忌讳。只是我想祭奠的这个人很重要,至少对我来说非常重要。若我心安理得权当没这回事儿、没这个人的话,心里实在有愧。你晚上只做不知情,也不用跟我去。”

她当然可以当做不知道,若无其事继续做她的长宁郡主,享受爹娘关爱,旁人的亲近。

但如果连她都刻意忘记那个人……还有谁会记得呢?

听说那个人特立独行,是京城贵女中的另类。听说那个人喜欢崔修远无果,白白落了个退婚书。听说那个人打架很厉害,实乃将门虎女……这个与她相同姓名的姑娘,也曾恣意地在这片土地、这个环境活过。

“郡主这又说的哪里话?奴婢自然是要跟您一起去的。”素馨将伞往闻昭穗这边倾了倾,见闻昭穗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样子,无奈道:

“您若是真想烧,奴婢在一旁替您望着风便是。只一点,郡主莫要烧得太久了。”

闻昭穗挽着素馨手臂笑道:“好!”

回到宿云檐,半夏说六皇子今日来了一趟,见闻昭穗不在又走了。

“六殿下何时来的?”闻昭穗一怔,她也就出去吃了顿午膳,这就错过了?

半夏说是晌午。

“那确实叫他白跑一趟了。”闻昭穗都能想象到他嘟着嘴失落离去的模样,心底有些过意不去。

正好下午还有空闲,那她做点零食让人送过去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