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迫感扑面而来,闻昭穗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,她垂头盯着池弋珂玄色的衣摆,云纹皂靴就在自己鞋尖前。她闷声道:

“没有,你还没回答我的话。”

“走吧,我慢慢说与你。”他隔着绸缎轻轻攥住了闻昭穗的手腕,牵着她步入密道,另一只手点起火折子,“看着路。”

为什么他还是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?闻昭穗直到被拉入密道时还疑惑不已。出于抓心挠肺的探究欲,她跟着池弋珂踏入了一片半明半暗。

反正不管怎么说,她如今算是明白了,池弋珂暗地里肯定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。

骗子。

密道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走,估计是有通风的口子,并不感觉闷热。闻昭穗身形娇小,是以二人中间还有空隙。可他还是握着自己手腕,温热透过衣衫传递过来,闻昭穗感觉有些别扭,她尝试挣脱却未成功。

“殿下,我自己可以走。”她的声音撞到石壁,清脆地反弹回池弋珂耳中。

“哦,忘了。”他松开手,眸中闪过惋惜。

面前还有一个人,方才把刀架在自己脖子旁的那个人,他正在池弋珂的指向下绕过一个个岔口。闻昭穗瞪了他一眼。

“实在是对不住姑娘,某受伤了又遭人追杀才出此下策,望姑娘宽宥。”

他看着也就二三十的年龄,十分识相地朝闻昭穗作揖赔礼,行动间拉扯到肩膀的伤口不由嘶了一声。

闻昭穗别过头去,不想搭理这人。

“出去吧,外面会有人接应你。”没多久就到了一扇紧紧掩上的门前,池弋珂淡声道,拿出钥匙打开了门。野风的呼声传来,火折子被吹灭了。

“是。”谢煜麒的身影消失在出口。

池弋珂锁完门,不紧不慢走回来。墙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,闻昭穗的视线模糊,但是能清楚地听到他的脚步越来越近,一步一步,直至……停在自己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