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还有篇文论要写?我连先生讲的什么都快忘干净了。”显然,闻昭穗记菜谱的本领并没有用在学业上。
她从摇椅上下来,原地焦急地转了一圈,脑子一片空白。她对“浮费弥广”这道题完全没有任何建设性想法,硬编也不是编不出来,只是要磨磨唧唧到半夜了。
“算了,明日就说我忘带了。”闻昭穗深吸一口气,解决不了就先拖着。
一旁的刘公公却目露思索,随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上前一步道:“郡主,奴才空闲时也读过几本书,或许可为您分忧。”
青涩的面容带着确定。
“刘公公……你还会写策论?”半夏打量了一下他,话语里是显而易见的狐疑。
怕不是会写几个字、背了几篇论就急哄哄站出来吧?
刘公公却未言语,只是等着闻昭穗发话。
“早说啊刘公公,江湖救急,快!”闻昭穗也没其他法子,看刘公公不似说谎,立即拉着他去了书房。
“我怎么没看出来刘公公还有这一手?”素馨在后面喃喃道,跟进了书房研磨。
谁知刘公公只听了个题目便开始即兴口述,他仿佛进入了另一种状态,空灵的、漂浮的,和平日里任劳任怨穿梭在清居殿和尚食局之间的“刘公公”就像两个人。闻昭穗恍惚间看到了一位穿着内侍衣衫的文人,独自站在清风中的悬崖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