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濯权衡一番,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。
所以他轻手轻脚地上前,不单单是不能发出走路和手上动作的动静,最好连呼吸都别有一丝声音。
这样将手指贴在碗壁上,少年:“……嘶!”
好烫!
他连忙把手又抽了回来。自己听不见,便不知道刚刚那下他发出了多大动静。还是等到将指头捏在耳垂上、将上面的刺烫热度降下来,曲濯才对上程屹的目光。
他的眼睛也跟着睁大了,后知后觉,从刚刚开始自己的嘴巴就一直张着。
曲濯:“啊啊……”
想要道歉,偏偏连道歉都说不出来。
他心中着急,好在对眼下状况也算有经验。程屹只见少年表情变化了片刻,猛地记起什么似的,又从芥子袋里取出纸笔来。
他也不去找旁边的桌子,就将纸页放在床上,随即蹲在前方写字。握笔的姿势倒是显得很秀气,只是为求速度,写出的字迹便是一片散乱。把纸提到程屹眼前的时候,程屹差点没认出来。
他看看纸页,再看看少年从纸页后面探出的面颊。
沉默片刻,程屹笑了。落在曲濯眼里,还是之前“程师兄”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。
就算跌落云端、身染污泥,他也能挺直脊骨。从曲濯手上接过毛笔,在下一张纸上写:“不必师弟多费心思。我已经梳理过药性,身子骨恢复得着实不错……”
曲濯唇角高高地勾了起来。
程屹看在眼里,又写:“师弟恩德,程某绝不敢忘。若有来生,定要当牛做马……”
没写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