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濯一愣,随即笑了,“那就好!”神色当中到底显露怅然。
而这正是程屹想要看到的。他眼睛微微眯起,近乎是有意地再用清风符操纵毛笔,写:“你仿佛又在苦恼什么。”
苦恼自己先前做过的事?莫非是这么多年过去,终于后知后觉,愿意面对从前错处?
若是这样……
看在前面足足用了五种烹饪方法的吉光鸟的面子上,程屹觉得,自己未必不能——
毕竟,就像是他反复提到的,以曲濯的实力,他不可能是主谋。
但曲濯写:“是,我想到了一位从前的恩人。”笔迹不停,不给程屹分神思索的时候,“您说牌子不会使人暴露行踪。若是早点知道这个,我一定早就把这个牌子给从前另一个恩人了。”
程屹沉默。
曲濯又写:“他们都说我那恩人做了错事,可我还是觉得,他是很好的人,行事历来光明磊落。偷盗之事,如何能与他沾上干系?”
程屹沉默。
曲濯心中叹息。恩公还真是谨慎,一点儿与自己共同说无相宗坏话的机会都不给出。不过,即便这样,对自己而言,这也是难得的宣泄了。
他继续写:“不论其他人是什么态度,总之我是不相信的。可惜我人轻言微,实力不济,从前师兄更帮我,我却帮不了师兄。好在……”一顿,没把自己替师兄求情过的细节写出来,这里头还牵扯着他的身份呢,“机缘巧合,让我得了这样东西。终于给我机会,让我在旁人都未留意的时候把受过责罚的师兄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