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明忠先问她:“琢磨出来你一开始提出来的分钱办法,和我这个有啥区别了吗?”
魏檗记得,她当时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每个人钱数不同,这是明面上的。她当时隐隐约约觉出来他们分钱的根本逻辑不一样,但哪里不一样,她说又说不出来。
魏檗看着月移影动,窗棂上的尘埃像小精灵在月光里飞舞,心里一字不漏复述出于明忠的话。
“你啊,自己大公无私,就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大公无私。其实人有私心和亲疏远近是很正常的。当了领导,你不能光干工作,还得理会人情。”
“书本上知识学的精,人情世故还得练。”
魏檗吐出一口浊气。
她知道于明忠说的都是对的。她也想到了自己穿书之前,凭业务能力一路卷上去,她自认问心无愧,但单位上没有一个人说她好,不论背地里和当面,全是骂她的。咱就是说,属实有点儿惨。
她那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破局,领导上司只是一味用“信任”、“只有你能干”、“理想”、“未来”之类的话术给她安排活,间或给她画大饼。同事下属们,也只和她交流工作上的事情,工作之外的交心交流很少。
在这种环境和氛围里,魏檗只能更加勤勤恳恳、兢兢业业、卷生卷死……直到卷进了这大纲坑。
她之前已经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,现在被于明忠一提点,魏檗恍然大悟。
自己之前,在同事和下属眼里,纯纯卷王“工贼”啊。
魏檗跳出之前的环境,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去审视自己的卷王生涯,简直步步踩雷恶性循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