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边向前走,边递给宋琳一根红绳,“宋小姐,我长话短说,你需要把糯米和水调换位置摆放,晚上睡觉时锁好门,再把这根红绳打死结系在门把手上。”

宋琳被她说得心慌,正想问为什么,被沈槐安打断,“不要问。放心,红绳和符箓足以支撑到我来。”

沈槐安顿了顿,“你要是害怕可以带蓝牙耳机给我打电话,我一整晚都会和你保持通话,屋外有动静你切记不要出去,有异动告诉我,我就在附近。”

“现在,把大门和屋门的密码发给我。”

宋琳深吸一口气,稳住有些颤抖的指尖,掏出手机发了两串密码过去。

她眼含担忧,“我先生不会有事吧?”

“不会,”沈槐安发动车子,“只要按我说的去做。”

出了别墅区,天色渐暗,沈槐安给纪眠卿和沈星御打电话,约好在附近的大排档一条街见面。

她挂断电话,看了眼晏玄龄。

他是个很安静的人,多数时候一言不发,像是个旁观者,却又有着无法令人忽视的独特气质。

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压力不是人人都能承受,或许是因为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,他在日久天长里杂糅沉淀出一种超脱死亡的沉稳,早已融进骨血之中。

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”,说的就是晏玄龄这种人。

但他并不是放弃了“生”,他只是坦然接受了“死”,所谓静水深流,平缓的水面之下有深渊存在。

那时沈槐安还没有为他续命,苍白病弱之下的偶然泄露出的坚韧十分有魅力。

极度成熟且包容一切的心智,即便是修行者也少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