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雾水村的吊脚楼时,云蝶正在和香娘一起做糕点,君迁在二楼的露台上看书。

他们听到动静,都从屋里出来,站在门口迎接。

顾墨怀,傅闻声,岳纪明,齐糖从车上下来,一行人鱼贯进了屋,在客厅里落座。

齐糖拿出旬仲甫留下的信递给云蝶,“师叔,这是旬仲甫留给你的信。”

云蝶有些发愣,机械的抬手接过。

下意识问道,“他,现在,怎么样?”

“死了。”齐糖言简意赅,没打算照顾云蝶的情绪。

云蝶又是一愣,喃喃重复道,“死了?”

齐糖收回视线,不准备再回答。

云蝶捏着信的手微微颤抖,她转头,无助的看向坐在她身边的君迁,“君迁,他死了。”

最后两个字,隐约能听到带着哭腔。

君迁抬手,安抚性的轻轻拍着云蝶的背,低声道,“死便死了吧,他不值得你伤心。”

对那个从出生起素未谋面的父亲,小时候看别的小孩有父亲,还有几分羡慕,嚷嚷着问父亲在哪里。

等他懂事以后,知道父亲抛弃了母亲,便不敢再在母亲面前提起那人。

越长大,心性越单薄,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。

所以这会儿,君迁是真的没什么感觉。

但他也知道,母亲是爱父亲的。

不然这么多年,早就跟了别人,不会一直傻傻的期待着有再次重逢的那天。

云蝶很想说君迁作为儿子怎么能如此漠视父亲的死亡,话到嘴边,理智又战胜了上风。

那个人,确实不值得她伤心。

更不值得,被人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