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娘听到自家儿媳这么说,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满意,反而是嫌弃的斜了她一眼。

傅闻声没那么多功夫看她们婆媳扯皮,语气冷硬,“坐下来,把脉!”

听到这话,老大娘才不情不愿的起身,中年女人犹犹豫豫的坐下,伸出一只胳膊搁在脉枕上。

傅闻声两根手指搭在中年女人的脉搏上,十几秒后,淡淡道,“多次生产,身体亏空。”

老大娘一听这话,也知道瞒不过真实的情况,索性张嘴回道,“是生了几个丫头片子,但那有什么用,生不出儿子我张家岂不是要绝后?”

“老同志,今天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,她还能不能生,要是不不能生,那可怪不了我老婆子心狠,换个能生的儿媳妇。”

随着她声音越来越高,中年女人的头越来越低,仿佛真的很过意不去,很自责,甚至是,很惶恐。

齐糖听到这话,心里是满满的无奈,重男轻女不仅仅是这个时代的局限,更是漫长历史赋予女性的枷锁。

明明生男生女由男性的染色体来决定,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孕育新生命,一顶生不出儿子的帽子却牢牢扣在头上,真是悲哀。

她可以理解眼前这位女人在社会大环境下的无奈和艰难,但无法认同她的自我放弃。

按照她的年纪来算,大女儿应该和她差不多大,身体又差,还想听从婆婆的安排拼一个儿子,完全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。

不过,此情此景,齐糖不会多嘴去当个什么好人,这两人跟她没有关系,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她说破嘴皮恐怕对方还觉得她多管闲事。

傅闻声也没心思管别人家换不换儿媳,只实话实说,“她的身体,不适合再生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