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没有思考过,”阿尔弗雷德终于开口,“那个怪物没死时杰森是不是像这样痛苦?”
斯莱德两分钟前还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“我有过。”他承认。
“情况分两种,”阿尔弗雷德回答,“一种是他装作自己根本不在意,为了骗其他人甚至欺骗自己,然后因为烦Master Bruce对他过于紧张跟他吵架。”斯莱德忍不住哼笑,一点都不惊讶,这真的非常符合杰森跟韦恩的相处模式。
“另一种是他骗不下去后自己崩溃。Master Jason继承了Master Bruce的这一点,不愿意承认人总是有伤痛,并且将伤痛视为软弱。这样的憎恨让他的状态更加糟糕。假如你觉得今年就已经很难过,Master Jason醒来后的第一年比这糟糕一百倍。他甚至绝食过一段时间,想要永远结束这种痛苦。”
斯莱德压下战栗的冲动。杰森就像一团火,到底是要多大的痛苦才会将他都打败。
“在Master Jason受伤后的头一年,我每天都会盯着挂在后门墙上的猎/枪。”
斯莱德惊讶地对上阿尔弗雷德的视线,但对方的声音平稳且坦然,“我每天都在想我为何不扛起这把枪去结束掉那个魔鬼的性命。我曾经也是个士兵,我年纪老了,但我的手还拿得起枪,我的准头仍然很好。我虽然亲手养大Master Bruce,但我的理念跟他不一样。我曾经也夺走过其他人的性命,我知道有些恶只有死亡才能解决。而那个魔鬼,伤害的是我的孙子。死亡对他来说都是仁慈,没有任何东西能弥补他对我家庭造成的伤害。”
斯莱德没有开口。
“但我没有。”阿尔弗雷德垂下视线,“因为我要是杀死他,我会彻底摧毁Master Bruce。他当年也想杀死小丑,但最终为了理念而收手。他将我视为另一个父亲,我已经没能保护好我的孙子,我不能让Master Bruce再看到我杀人,我不能再毁了他。Master Jason还需要他的父亲,Master Bruce不能倒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