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校开研讨会,孩子们好学,我总得帮他们答疑完了再过来,”宋聿诚接过管家递上来的热毛巾擦手,漫不经心回母亲的话。
余光撇到一组放在茶台托盘上的珐琅彩茶具,他下意识侧过去拿起来,杯盖上画着精细的桃林春鸟图。
身披蓝色羽毛的鸟儿仰望枝头的桃花,品种画得有点像鹩莺。
他平淡的眸光今日难得浅浅亮了亮,想到了昨天的课姜怡妃没来上。
关山玥望着儿子一身休闲灰衬衫,端茶掀盖,皱眉轻抿,秀俊的外表平添股少年老成。
她硬生生把“有本事你生个孩子出来给我看看”这句话咽了下去。
嘴里孩子长孩子短,搞得好像他真生了一个似的。
说了也没用,她儿子软硬都不吃。
手上的琴进了一小节悲伤的调子,关山玥摇摇头:“当妈的过生日,亲儿子没有第一个来送祝福,是道德的沦丧,还是人性的扭曲。”
宋聿诚把茶杯轻放下,嘴里微苦:“是您戏太多。”
“呵。”十指在低音区重重一摁,关山玥颇有女主人气场地起立,优雅挥手,“徐叔,叫大家一起开饭吧。”
老管家走在前:“好的。”
她曾担任过燕都第一乐团的指挥,当年也是城中名媛,岁月会在脸上留下痕迹,但关山玥自认心态永远如十八,气色好,精致打扮一下,有时候会在外头开玩笑,儿子比她成熟。
成熟是往轻得说了,明明是老气横秋。
“难怪没人要!”关山玥放下筷子,嫌弃地戳了戳儿子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