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守门队长倒也要听听风流有什么机密要事,便附耳过来,风流果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。言罢,风流又退了几步,淡定自若的样子,取回了苏必成手中的长枪。

守门队长犹豫了一下,似乎下定了决心,向着风流抱拳一礼,接着对站队的士卒道:“放行!”

江雨欣看呆了,她看着风流进不去城门的样子,还想一会笑他一下,谁曾想他在那守门队长耳边说了几句话,那队长便对他行礼,然后放了行?江雨欣奇怪极了,一会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说了什么。

另一名士卒道:“队长,是否要搜查?”

那队长摆了摆手,道:“我说了,放行!”

风流究竟说了什么,连例行的搜查都免了?任凭四人带着刀剑兵器,大摇大摆的进了城?

江雨欣愈发好奇,便是苏必成也来了兴致,瞪大了眼睛看着风流,只有阿云皱起了眉头。

眼看四人便进了城,可惜在这边,守城士兵小队长也说了不算——因为好巧不巧,城墙上正好有一个将军带着一堆士兵,在巡防视察,正好看着了风流带了三人要进城。那将军便喝止道:“站住,谁让你们进来的?”

风流抬头望去,看到了那将军颇为面熟,略微一想,这才想到了,这是那日见到过的高将军,钟锷带兵袭营时,便留他守寨,想必他办事最为稳重。

风流认得高将军,高将军自然也认得风流,谁不知道风流曾大破野牛阵,救了千万士卒?

江雨欣本来还想着,终于可以进去了,谁曾想有个更大官职的将军给逮着了,这时,那将军带队已下了城池,来到城门口,看着风流一行人,皱了眉头,对一边的守门队长呵斥道:“谁让你放他们进来的?可疑人士,闲杂人等,不得入城!”

这高将军职位,显然是附近巡防士卒里最高的了,他已经决定不放四人进城,看来要糟。

这办事稳重的高将军,竟然不认得风流?是真的不认识,还是假装不认识?风流是一点也不奇怪,看来他心中所想,已是十有八九了。

那守门队长也是在高将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高将军定了定神,口中低声道:“好,此事切不可声张。”

守门队长低声道:“是!”接着对四人道:“请进!”

究竟是什么话,让高将军本来装作不认识他们,要拦在城外的,此刻也是一句话,便又放了风流进来?

江雨欣本来以为事情要糟,心里紧张极了,可仍是一句话,便骗过了高将军,轻松进了城?

但无论如何,城门口不宜久留,随着士卒的兵器立了起来,一行人便快步进了城。直到走了数百步,不见有人追来,江雨欣这才松了一口气,停了下来,看着风流,道:“你说了什么悄悄话?竟然骗过了看门的士兵,还有那位将军?”

风流笑嘻嘻的看着她不解的样子,道:“什么叫骗?我可从来不骗人的好不好。”说着时,风流看着阿云,低声道:“放心,我可没说你的事情。”

阿云微微一笑,道:“是,我见他们忽然变了想法,放咱们进来,也以为你说了那事,可他们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,我知道你没说。”

风流嗯了声,对阿云道:“没错,我可不是多嘴长舌妇,乱嚼舌根。你猜的很对,看来咱们几个里面,还是我最聪明,然后是你,他们几个不行。”

江雨欣嘟了嘟嘴,一副不服气的样子,道:“你不说,我还不想听呢。”

风流叹了口气,道:“其实也没说啥,我只说了一句:钟将军有麻烦事了,或许只有我可以帮他。”

阿云的眉头,微微皱了起来,经风流这一点拨,阿云也立刻懂了。

钟将军前几日还兴致冲冲的要二人来延州城找他,要封个先锋大将当当,但此刻想来,只是他一时的客套话。钟锷是一定不想阿云和风流来这延州城找他的,所以必然是他在回城之后,特意交代了阿云和风流相貌,又严令守城门的士卒,决计不要放二人入城!

那守门的队长,还有那巡防的高将军,一定是认出来了阿云和风流等人,所以坚决执行将令,决计不放二人入城的。而被守门队长喝止的士卒,应是不知道钟将军将令,认出了风流是“自己人”,是以失口说出来几个字。

为什么钟锷不愿意放二人入内?或许是父子相逢,不想让阿云卷入这边关的战事,只想他远离这里,平静的生活吧。也许是钟锷料到了自己会有大麻烦,会很危险,也会很难堪,不想阿云和风流卷进了此事,也不想二人见到他落魄的样子吧。

钟锷会有什么大麻烦呢?风流想起来钟锷在那夜劫营之前,随口说了句“将功补过”,当时风流还很不解,现在想想,钟锷有什么过错,是三百骑劫营大破数千敌军所不能弥补呢?但无论如何,他既然那么说了,就说明钟锷确实有了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