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主将被擒,吉美坤所带的仅存数千之疲弱之兵,纷纷溃逃,沈科指挥轻骑兵追击,拦在逃兵与米城之间,隔断了逃兵回米城的道路。
阿云用大刀挑了吉美坤,回到本阵,将他掷落在黄沙地上,吉美坤待要爬起来,却是被阿云大刀抵在后背,再也动弹不得,接着阿云跃下马来,走近了几步。
阵中一员将军模样人物,正是沈科,此刻他拍手笑道:“云老弟好本事,这一身的功夫,当个先锋大将是最合适不过。”
阿云点了点头,带兵打仗,出谋划策,更兼出奇制胜,他是万万不会的,但仅凭武艺冲锋陷阵,效果自然与寻常武士不可同日而语。
阿云当下也不耽搁,便道:“依照我二弟的算计,此时梁大帅带兵在无定川外遇伏,必然损失惨重,钟将军带兵追击,梁大帅自顾不暇;而令戒恶此刻带兵围困延州城,无论是否救援梁大帅,此刻米城空虚,无人主事。”
沈科看了看阿云,道:“不错,正是如此,此刻黎明时分,守城将士正是懈怠之时,吉美坤带领残兵败将去赚开城门,咱们正好长驱直入,一举拿下米城。”
吉美坤终于知道为什么阿云没有杀自己了,也知道他们的意图,是要自己诈降,然后利用自己的身份,骗开城门,然后大军入了城,一举便可拿下米城。
不得不说这是个好计策,也十分阴狠。吉美坤哪里肯顺从,瘫坐在地下,连连倒退。
阿云一把抓起了吉美坤,冷冰冰的看着他,沉声道:“你最好这样做。”
声音很低沉,却一字一字,宛如匕首般刺入吉美坤的耳朵里,阿云此刻目光中那股杀气,吉美坤不禁心惊胆战,但仍是咬紧了牙关,一声不吭。阿云抓着他手臂,一股极强韧的内力迸入他体内,吉美坤浑身犹如针扎,经脉仿佛要炸裂一般,忍不住杀猪也似的大叫起来。
阿云充耳不闻,也不留情,牢牢的钳制了吉美坤手腕,继续施为,吉美坤是半点也挣脱不了,直过了一盏茶时分,吉美坤已经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,几乎昏死过去。便有士卒用清水泼了吉美坤一脸,待他清醒了片刻,沈科又从怀中取来一个小瓷瓶,走到近前,向阿云使了个眼色。
阿云捏开了吉美坤嘴巴,沈科从瓷瓶里取过来一粒药丸,塞入了吉美坤口中,又有士卒从皮囊里用清水灌入吉美坤口中,送了下去。
沈科似笑非笑,道:“这枚‘逍遥丸’可是好东西,服用之后,七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,就会浑身没有力气,奄奄一息的躺着,然后皮肤开始一点点的溃烂,流脓,发臭,但你放心,你想死都死不了,你至少还能再活上七天甚至半月的,便这样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化成一滩脓血,岂不是逍遥快活之极。”
沈科半开玩笑半讲真的这般说下去,吉美坤几乎要被吓破了胆,阿云却微微摇头,道:“这不算什么,我还有更厉害的手段,在我手下,没有不服软的人。”
虽然吉美坤并不知道阿云的名头,但从他目光中的那股坚毅,他知道阿云决没有说大话吓唬他。
吉美坤终于道:“我投降……我投降……”
当下沈科下令,钟锷原部麾下的精锐士卒,剥下来适才击毙之敌军衣物,又换做了敌军的衣服铠甲。接着整顿了兵马,又让吉美坤骑上了战马,走在前方,身后数百名换了衣服并作好了伪装的士卒,更后方则是上万名精锐之师。
阿云骑了战马,跟在吉美坤身旁,吉美坤若要有异动,立刻便会被阿云制服。
当下万余士卒,浩浩荡荡,直奔米城而去。一个多时辰后,天微微亮,便到了米城城下,吉美坤便依照阿云的安排,拍马上前,扯着嗓子喊道:“快打开城门,我是吉美坤。”
守城将领远远看去,见来者果是本军士卒,且有吉美坤率领,便不再有疑心,但还是问道:“吉将军,你不是随大将军去进攻延州城了吗?”
吉美坤大声斥责道:“不必多问,梁大帅在无定川外遭遇了埋伏,令大将军前去救援,前方哨探来报,敌方大军即将攻取米城,令大将军唯恐城中防备不足,命我带一万兵马回援米城,坚守不出。”
那守城的偏将军职本是吉美坤之下,受吉美坤节制,又知道吉美坤脾气,当下也不敢多言,听闻敌方大军即将攻取米城,虽然不知道为何才三两日,战局便有如此大的转变,但也不敢怠慢,忙下令开了城门,放吉美坤大军进来。
当下吉美坤打头,一众兵马缓缓入了城门,阿云不敢轻敌,知道城门内还有瓮城,若是吉美坤喊将起来,难免被人围困,直待得一万将士都入了城内,又问明了吉美坤大营所在,便率众直奔大营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