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男孩趴在一块大石头边上,在玩着一串被绳子串起来的木板。每个木板都三寸见方,白杨木刨成,两枚铜钱叠起来那般厚。雪白的木片上,用颜料画着小鸡、小鸭或者是小马,个个都形态逼真,栩栩如生,边角还写着小小的文字。

看这些木片,自然是阿云给制作的,而上面的图案和文字,自然是出自雪依的手笔了。

小男孩趴在大石头边上,翻看着图片,口中跟着念道:小鸡、小鸭……念了几句之后,又低着头像是思考着一般。看得出来,这小男孩不但长得可爱,又听话,又聪明,决不会淘气。

而小男孩边上的不远处,则是一个小女孩,也是和小男孩一般大小,一般的漂亮可爱,甚至眉眼之间,和雪依长得几分相似,圆圆的脸蛋,白白嫩嫩,大大的眼睛,乌漆明亮,简直漂亮可爱极了。白皙粉嫩的脖颈里,挂着一块碧玉雕刻的小锁。

却见这小女孩骑着一只很大的鹅,骑在大鹅背上,牢牢的抓着了大鹅脖子,大鹅似乎已经习惯了,便嘎嘎的叫着,来回跑动。

这可让人眼前一亮,这小女孩可着实的调皮。

原来这大鹅是雪依养了三年多,却总舍不得杀了吃掉,而大鹅也似乎有了灵性,平日里也护着小女孩,甚至还可以陪着小女孩玩。这小女孩看起来机灵调皮多了,想必阿云做的木马,也多半是给这小女孩骑的吧。

实际上,非但这只大鹅没有被杀掉吃肉,连雪依养的小鸡小鸭,也很少被吃掉,都是下蛋。

另一边的空地上,大猩猩小熊又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,仿佛一天到晚都是很困的样子,总要睡个不停。

阿云去菜园子边上,挑了两只空桶,然后去远处的井台边,打好了两桶水,将井台边的厚实的木板盖子又盖好,然后跳到菜园子这里。

两大桶水,并不算轻,可他挑起来走得很稳,桶里的水几乎是纹丝不动,更不会有一丝水溢出。

看着阿云一步步向着自己这边走来,雪依嘴角浮起一丝笑意,开心极了,仿佛看到阿云,便是她生命中最幸运最幸福的事情。

三年多来,一直如是,仿佛还如初见一般,这份感觉,依然新鲜,令人怦然心动。

这一刻,她仿佛不再是一个初为人母的少妇,而是一个花季少女,看到如意的心上郎君那般心花怒放,眉开眼笑。

远处,缓缓走来了三个人影,两个大人,一男一女,另一个是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。男子居中,左手拉着小女孩,右手牵着女子,三人相携并排走来,似乎是一家三口。

待走近时,只见中间的男子约三十岁,一身白衣,步履之间,轻快稳健,而面目本也俊俏,不过右边脸颊上,却有一道伤疤,虽然年久早已愈合,但还是颇为明显。

只是,这伤疤却不算丑,至少丝毫影响不了这男子的自信,只见他行走在阳光下,他的笑容像是阳光一样灿烂,仿佛自己也化作了一道光,一束照亮别人的光。

只是,偏偏他又笑得很赖皮,仿佛脸颊上的伤疤也在得意的笑着。

这人正是风流,而他身边的清丽动人的女子,还有漂亮可爱的小女孩,自然是江雨欣和晴儿了。

本来骑着大鹅的小女孩,此刻也发现了来客,便跳了下来,打量着风流,忽然开了口,道:“坏叔叔、坏叔叔……”

风流一呆,还未说话,先时那玩木板片的小男孩已是跑过来,挡在了小女孩面前,然后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风流,有些怯生生的道:“坏叔叔,哥哥要保护妹妹……”

风流微感诧异,随即想到,一定是小女孩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疤,与常人相异,心里生了恐惧,这才称呼自己为坏叔叔的——那一定是雪依教她的,看到坏叔叔,要离远点。而小男孩则勇敢地挡在了妹妹面前,那也一定是雪依教他的,遇到危险,要保护好妹妹。

风流笑了笑,道:“两个小朋友,我是叔叔,可不是坏叔叔,是你们爹爹的好朋友的。”

两个小孩子,不过两三岁,哪里懂得这些,便不说话了,风流又道:“你们两个,谁大啊。”

小女孩扮了个鬼脸,道:“我大,我是姐姐。”

小男孩则一脸认真的道:“我是哥哥,是娘亲说的。”

小女孩则不以为然,道:“你就早出生了一会,不算数。”

一旁的江雨欣看着风流,忍不住一笑,道:“我知道啦,他们是云大哥的孩子,是一对龙凤胎呢,男孩子大,而且已经懂得保护妹妹的。”

风流看着江雨欣,点了点头,道:“是了,真好。”说着时,风流又低下身子,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,道:“谁教的你,说我是坏叔叔啊?是不是你娘亲教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