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流抖擞精神,顷刻之间连毙两名香主,另外两人也是肝胆俱裂,哪里还有勇气再战,相互望了一眼,仓皇逃跑了。风流看着此二人逃远,也不去追,因为此刻蓝沙沙尚在枯树边,他唯恐敌人寻了上来,毕竟此时的蓝沙沙,一个寻常白衣教香主,也够她对付的。
风流在一名白衣教香主尸身上擦干了扇子上的血迹,收了起来,步履轻快,一副得意之态,回到蓝沙沙身边,看着蓝沙沙道:“如何?”
蓝沙沙向风流一竖大拇指道:“不错,下手干脆果断。”
若是依江雨欣的脾气,肯定会不服气,说这有什么,还不是让那真水道人跑掉了云云。但蓝沙沙却生性笃直,不得不承认风流确实下手干脆果断。真水堂堂主受了重伤,废了毒功,两名香主殒命,也算不小的战果,算是小小的替天行道了。
蓝沙沙又叹道:“我原以为你不怎么会伤人,想不到下起手来,也这么狠。”
风流嘿嘿一笑,道:“我只对女子不下狠手,这牛鼻子老道嘛,非但伤了你,还害死了许多无辜之人,我可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。”
蓝沙沙点了点头,也没再言语,风流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,山野里温度渐渐降了下来,触体生寒,蓝沙沙此刻外伤加内伤,实不宜在此就留,便道:“我背你回去,免得一会白衣教又寻了过来,真有上百人赶来,倒还不好应对。”
蓝沙沙嗯了一声,她与风流相识多年,情如兄妹,而且江湖中人,便也不计较此事,便由风流背起了她,顺着焦焱适才提到过的偏僻小路,绕过了白衣教真水堂的山谷,下得山来。
辗转回到小镇客栈时,已是傍晚时分,风流将蓝沙沙安置在客栈歇息。
此时雪依的风寒已是痊愈,倒换做蓝沙沙卧床歇息了,雪依和江雨欣见蓝沙沙受伤,俱是十分关切,忙问何故,风流见雪依在,便道:“她是在山林里找寻一味药材,摔着了腿。”雪依噢了一声,便也没有多问,风流让雪依和江雨欣照顾着蓝沙沙,便出去招呼客栈后厨准备晚饭了。
晚饭过后,江雨欣偷偷拉了风流到一边,问道:“蓝姐姐真是采药摔着了腿?”风流伸手指在她额头一点,道:“你傻啊,我三妹能有你那么笨,采个药还能摔了腿,我是唬雪依妹子的,不想她知道太多。”
风流将白天的情形和江雨欣大致说了一遍,江雨欣听罢,沉思不语,她既震惊于白衣教真水堂竟然如此丧尽天良,散布疫情,荼毒生灵,又感念于蓝沙沙和风流都是心怀善念之人,秉持侠义之心,与白衣教周旋抗争到底。
半晌,江雨欣幽幽道:“下次不许这般托大了啊,你是如此,蓝姐姐也要多加小心。白衣教堂主实力着实了得,有时候能回避也是可以的。”
风流又是刮了刮江雨欣鼻梁,笑着道:“知道啦,知道啦,你快去休息吧,我本事大着呢,什么堂主香主,哪怕他们教主来了,我也不怕的。看样子还在在这个镇子上呆个十天半月的,也好,等镇子上瘟疫散尽吧。”
他虽这般说,又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逗着江雨欣,但有些事既然知道,既然遇到,又岂可回避,岂可逃避。江雨欣哼了一声,回了房,啪的一下关上了门。
入夜,寒冬。
雪依看着躺在床上的蓝沙沙,此刻刚服下了她自己开下的祛毒的药剂。虽然此刻的蓝沙沙依旧那般的美丽动人,却多了几分的憔悴和虚弱,连日医治感染瘟疫之人,还有此番受伤不轻,已是耗损她不少精力和气色。
雪依忍不住红了眼眶,蓝沙沙温柔的看着她,道:“雪依妹妹,你难过什么啊,没事的。”
雪依微微哽咽道:“都是我不好,都是因为我,才引来了那么多的敌人,连累了你们,才让你们受伤的。之前风流哥哥受了伤,现在你又受了伤……还有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难过,才故意那么说的,你也一定不是采药摔到了腿的。”
原来雪依什么都知道,有些事只是她一直埋在了心里,风流那般哄她,她虽然不信,却也很乖的顺从。
蓝沙沙微微叹息,道:“你不必多想,最近确实是遇上了一些难缠的敌人,一个江湖上新兴起的神秘教会,打着济世救民的旗号,招揽一些异教徒,心怀不轨。不过这与你无关,这些多是冲着我大哥云十三郎的,或者说是冲着逍遥四客的。一些是他的宿敌,一些是觊觎断魂密窟宝藏的,一些是正邪不两立,最近结下的梁子。”
蓝沙沙握着雪依的手,接着又道:“如果非要这般想,反倒是我们连累了你,你一个普通女孩子,又不是江湖中人,谁会无端去找你麻烦,这当然是因为要找逍遥四客的麻烦,才拿你当人质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