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丝处传来极细微的痒意,林澍言看着他充满笑意的眼睛,道:“你看起来不像是很忐忑的样子,我已经劝过你不要去边境了,你非要去送死,那我也没办法。”

这话说得可谓是极不留情,谢弈寒被他这幅冷淡的模样逗笑,心底也软成一团,便伸手将人轻轻揽进怀里,低语哄道:“我还没走呢,你咒我死做什么?”

“随你。”该劝的话林澍言已经劝了一个星期,但仍拦不住这个一心要去前线送死的人,只得自己生闷气,一个人不搭理他。

“再说了,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死在边境?”谢弈寒有盯着他冷冰冰的侧脸,调笑道,“难道你还能预知未来不可?”

“……”林澍言的回应是没有回应,只板着张脸不说话,任凭这个一心想送死的人打量。

谢弈寒见他不说话,只好凑过去在他冷冰冰又极好看的脸上亲了一口,哄他道:“你别生气了,别多想,不会有事的,到时候还要娶你呢。”

“……你先活着回来再说吧。”林澍言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。

最近他的心一直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着,既有对谢弈寒不听劝告的气愤,又纠缠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恐慌,种种滋味,最终融合成一种似曾相识的命运感。连带最近做的梦都开始变得乱七八糟,令人焦虑。

谢弈寒最怕他这幅锯嘴葫芦一声不吭的模样,正想说些什么,终端便嘀嘀嘀地响了几声。

他抬头看向路口处等着的装载车,铁皮做的庞然大物静静蛰伏在那里,像只野兽。

“你会等我回来的,对吗?”飞雪落到谢弈寒的睫毛上,映衬着那双点漆黑眼。

“……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