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云也看出了云莺的一时语塞,他语气软了下来,道:“云莺,你从结界出来吧,应龙一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你跟着沧溟,也不会有好下场的,倒不如跟我回天师府。”
一提天师府,云莺一个激灵:“回天师府?继续做你的女奴吗?继续任你打任你罚吗?谢长云,你还真是可笑。”
谢长云紧抿着唇,脸上已经有愠怒神色:“那你想继续呆在沧瀛海?做海皇的女人?云莺,难道你不可笑?难道你认为海皇会对你一个人族有真情?你醒醒,他可是要灭了人族的!”
谢长云一发怒,云莺反而笑了:“说到底,你就是嫉妒,你嫉妒我和沧溟,其实,你我二人到了如今这个地步,你对我还有多少爱意,怕也难说,虽然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,但若真的喜欢,你在这三年就不会那样对我,你如今跟失心疯一样说着如何爱我,只因为嫉妒你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罢了,谢长云,你和簪月,又有什么区别呢?一样的自私,一样的,令我作呕。”
谢长云听罢,是勃然大怒,他提起手中剑,用尽全力砍在结界上面,但是结界是沧溟灵力所聚,谢长云反而被结界反弹了数尺,他踉跄站定,冷笑道:“云莺,你不是要向我报仇吗?为什么要龟缩在结界里不敢出来?还是说,沧溟没来,你就不敢出来?你这辈子,就只能靠一个魔头保护吗?”
云莺握紧海皇剑,她道:“谢长云,你不用激我,我若出来,未必是你的对手,倒不如等沧溟来,让他助我杀你,你愿意在这等死的话,便等吧。”
谢长云有些错愕,云莺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那个活泼冲动的小师妹,什么时候开始她也能这般忍辱负重了,难道是沧溟改变了她吗?
思及次,谢长云心中又涌现妒意,他咬牙道:“好!你好得很!”
谢长云握紧剑,准备再强行砍破结界,但是他忽感受到沧溟气息在迅速往这边行进,他眸色一变,看来沅湘失败了,她没能杀了他。
沅湘都失败了,他更加不是沧溟对手,谢长云权衡再三,还是选择捏了诀扭头离去,他刚一走,沧溟就赶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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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沧溟看到毫发无伤的云莺时,他着实松了口气,他挥挥手,撤去结界,然后才关切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云莺有些茫然,她摇了摇头,沧溟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:“谢长云来了?”
云莺点头:“嗯。”
沧溟想到沅湘和他说的话,他心中一沉:“谢长云和你说什么了?”
云莺道:“他说,我爹爹不是他杀的,是簪月杀的。”
沧溟心中更是一紧,看云莺这神情,已经是相信了谢长云,她难道还那般信任谢长云吗?信任到他说什么,她就信什么,连查证都不查证。
但沧溟还想再确认一下,于是问云莺:“你信他吗?”
云莺却道:“他虽已丧心病狂,但是此事应非他所为,就如他所说,他已经封印了我爹爹三年,没必要挑这个时间去杀我的爹爹,况且,谢长云的风格不是这般鬼鬼祟祟的人,他若要杀我爹爹,应该会带着天师府众人前去,而不是用火焱术烧死他,所以我想,此事的确应是簪月所为,和谢长云没有关系。”
云莺是在分析,沧溟却在想,她与谢长云关系都恶化成这样了,却仍然凭他的只言片语就这般相信他,那若是她知道谢长云在婚宴上所做的一切也是簪月所为,而谢长云是一个受害者,她会如何?是不是会像簪月所说,头也不回,就跑回谢长云怀抱?
沧溟承认,他在嫉妒谢长云,他见过谢长云和云莺在画中术中未反目成仇的场景,见过云莺满眼浓情蜜意的看着谢长云,而她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他,他永远都无法拥有云莺最初的爱意,无论他怎么做,都及不上当初谢长云在云莺心中分量。
沧溟生平第一次,觉的沮丧万分,云莺大概是看出他脸色不好,于是问:“你去追沅湘,结果怎么样?”
沧溟回过神来,只是道:“龙鳞剑护着她,我杀不了她。”
这也在云莺的意料之中,她见沧溟心情不好,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,道:“你去了这么久,我还以为沅湘和你谈了什么条件,让你不要杀她呢。”
她的话,又让沧溟想起了沅湘告知他的真相,沧溟变了神色,云莺见状,于是道:“不会沅湘真的和你谈了什么条件吧?”
沧溟却摇头道:“不,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