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生气干什么,你会吓着他的。”
声线很干净好听,就像是高山流水一样的清冽。
戚酒往旁边偷偷一瞥,看见了一张刚才穿着民国长袍的夏蒲的脸。淡薄,且清丽。
夏蒲就站在他身侧。
戚酒的腰上很凉,甚至都快冰到他的胯骨里了。他赶忙低头一看,原来是夏蒲的手一直附在了自己的腰上。
应檀的声音更加冷漠无情:“我管你,你们马上给我滚出这里。”
听到这,戚酒一下子身上的毛都炸了,尤其是听见“们”字。
他巴巴地不敢置信地朝旁边瞄去,只见,夏蒲的一张朦胧的侧颜,以及身后似乎还有些好朋友的模糊的影子也在。
搂住他的夏蒲说话的声音显得清幽:“瞧瞧,连他也想抢你这个死人了。”
戚酒觉得夏蒲就是对自己说话,恐惧地转过头去,夏蒲果然是对着他说话,而且,一张脸本来是淡淡的笑靥,映着自己模样的噙着笑的双眼,却是望不底的贪婪和冰冷。
“那可怎么办,”夏蒲幽幽地对戚酒说道,眼色是淡淡的嘲弄,“你到底要死在谁的手上?”
“他”指的就是应檀了。
可是戚酒无法思考什么,他在想,身边的空气为什么就像是一下子徒降了十多度一样。
手脚和身体冰冷到了禁不住一直在抖的地步。骨子里更是生出来了一种肝胆要颤开的骇意。
干燥的手背上被像是井水里幽寒的水珠滴到。一滴,又一滴。手背上的水珠,汇流在了手心和垂着的指尖上。
见鬼了,这里没有屋檐,戚酒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滴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