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声地,呢喃地,喊出了一个名字:“尹澜……”
戚酒后来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离开自己,或者说,自己是怎么样重新呼吸回新鲜的空气的。
缺氧的脸,有些犯头晕,眼前好像变化了一个场景。
上世纪的洋牌轿车,放下来的极小孔镂空白色蕾丝布车窗帘,外面偶尔从车窗缝隙里飘进来的外语歌声。
司机出去买烟去了。
轿车的后排只剩下两个人。
眼下垂着,瞥见的那是旧上海最醉生梦死时期里的那一款料子西装裤和皮鞋。
“怎么装不认识我了,尹夏,”
提起头,那是一张和夏蒲一模一样的脸,更为消瘦一些,面容和现在比起,会稍有点颜色,可也一如既往的冷白色。
火柴划过,鳞蓝色的火焰跳跃在了灰暗的光线中。
映着那个人的漆色的眼眉,“尹澜副官是不是工作繁忙得都看朱成碧了,你上司还不放你休假么?”
很快,司机回来了,车上只有尹澜的身影。
夏蒲已经不在。
司机按原本,把尹澜送回了家中。轿车在银冷色的街道里开进了夜的伸出,尹澜走回了楼道里,一个犹如是萤火般的光斑,落在他家门口。
漆黑的浓重,却只有那磷蓝色的一点光在。
像是故意视而不见,开门,被门口的人从身后抱住。沙哑的声音,带了风尘仆仆地卸下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