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爸爸妈妈。爸爸妈妈最好了,对了,爸爸妈妈有没有打电话给应……给哥哥?他昨天生日。”
阮雨淡笑,掩不住声音沙哑,“打了。”
戚云也在电话这一头,两人沉默无言,如鲠在喉,迟迟说不出那一番话。
戚酒拿着电话,一边看着旁边夏蒲去调节按摩仪器的光,一边听到电话里的长久无言,就很奇怪:“妈妈,你们怎么不说话啊?是没信号吗,”
阮雨笑了一下:“没有呢,想小酒了。”
“很快了,再过一个月,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。”戚酒回答说,一点伤心都没有,还很高兴地说着见父母的计划,说收到了实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每周末都能回家吃饭了。
再过一个月,见到戚云和阮雨,估计戚酒就是一副尸首了。
阮雨失声,眼红了。
戚云接过电话了,对戚酒说:“那个,你哥哥,应檀说,他说,你去找他说和他结婚的事……”此处四十多岁的男人,哽咽,到说不出话,努力一下,“你哥哥说,他或许会答应。他说,要你主动跟他谈谈,他,他或许会答应……”
说到这里,戚云捂住听筒,居然放声哭了起来。
再迟钝的人,都能听出了那边传来的隐约嚎啕如同孩童的哭声。
戚酒愣住了,“爸爸,爸爸?你怎么了?”
戚云几次尝试跟戚酒说,依旧是哭腔断续:“你找一下你哥哥,好吗,小酒,你找你哥哥,你跟他好好聊聊……”
他们的哭,从来都不只是为了戚酒,而是因为伤害到两个孩子而痛心。
失而复得了亲生孩子。
却在接回亲生孩子那天,得知和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孩子即将要离世。
世事为什么从来都两难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