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辉把儿子放下来,赶紧用纸巾捡起儿子的排泄物扔进塑料袋里,又取出几瓶矿泉水,来到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前对着树角倒上去。

那里是他儿子学狗撒尿的地方。

一切都办好后,贺辉又从口袋里取出香烛,在树前点燃。

马上就要七月半了,管得很严格,生怕烧纸钱引发火灾,这里又是林场所以贺辉非常小心。

“贺辉,你到底要干嘛?这大半夜的,渗不渗人?”妻子害怕地问道。

贺辉也不多说,把烧得糊里糊涂的儿子摇醒,把他摁在树前冷着脸道:“快些磕头道歉!”

贺辉也在树前跪下,让妻子照做。

他红着眼圈道:“晚辈也不知您是谁,前几日皆因犬子无状才在您坟头脏了您的坟头树,请您莫要跟无知小儿计较。”

说完贺辉重重地磕了几个头,然后紧张兮兮地看着香烛的燃烧情况。

一道凉风吹来,贺辉生怕那弱小的火苗被风吹灭,却发现风非但没有吹灭蜡烛,反而让烛火的燃烧速度更快了。

只用两分钟,全部烧了个干净。

贺辉脱力地坐在地上,如释重负一般擦去额上的汗水。

烧完了就好,烧完了就好,若是中途烧断了,他这大半夜赶紧去找傅大厨。

贺辉起身又鞠了几个躬,把儿子抱起来,又捡起那装有排泄物的塑料袋离开。

“……妈妈,我,我好饿好口渴。”

才刚刚上车,东东忽然开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