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要再去强求那些根本就不喜欢她的人对她的好了, 她不想再从那些人身上来证明自己什么了, 她只需要守护着自己本就拥有的就好了。
她本该是这样的。
可在月郎这里,她却没有做到。
如今想想,她和月郎之间一直都是月郎在为她付出。
她孤独的时候,他陪着她玩闹;虽然他因为自己是小妖怪不希望她将他的存在告知别人,但在某种程度却也满足了她想独占他,让他只专属于她的心。
月郎是否是真心对待她的,她其实能感受到,可她却在享受这个真心的过程中一直心怀戒备,一面贪恋这份独属于她的情谊,一面对他又带着潜意识的忌惮。
因此最后仅仅因为有人说他是妖怪,而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,就彻底远离了他。
将他曾经只对她一人的好,就用一个可能会伤害到她的揣测而全盘否定。
而她那时虽然因为这段情谊的骤然结束表示遗憾和难受,却也从没有反抗和质疑过,主动佩戴着能够划清他们界限的椿花御守。
结果呢?
看她都做了什么,她将这份对月郎的愧疚和对未来的期待寄托到了椿绚和小雨身上,想着没有了月郎,她还有他们。
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确是这样做的,毕竟儿时玩伴嘛,不见的话很快就忘记了。
但她也发现,他们并不会像月郎一样对待她的。
对于椿绚来说,她只是他身为神职人员不得不肩负的职责,对她并没有本心上的真心喜欢,因此她对他的向往和过分热情只会是他无尽的负担。
而对于雨来说,她也已经完全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,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,其实早在他们初见的时候他就告诉过她,她在他这边的定位——是他母亲要求的他不得不陪同的麻烦客人。
甚至在月郎这件事上,也更倾向月郎,仿佛印证了他对她的看法果然是准确的一样。
所以当她得知他的温泉屋秘密时,他甚至不需要对她多说什么,只需将他原本的面目和态度呈现在她面前,不言,不语,就可以了。
这样,她就能明白她从前熟悉的所谓的“小雨”从来都只是她自以为的假象,她根本不曾了解过他。
而爱世自己也清楚,从此以后不能再与他接触了,以及即便这位“雨君”不说她也了解,她不能到外面去乱说什么,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她也从没有被他们纳入进他们的世界里过。
有时独自一人的夜里,她开始反省着自己,看她是多么势利的人,她总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错付,可她也没有好好珍惜过真心对她好的月郎。
同时又期盼着那个在妖异世界里救下她的月郎还会不会再次出现?如果他还愿意,这次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