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蕖不知自己到的算不算及时,与银花照夜楼那群杀手抢人,可不轻松。她能打听到的,人家一定也能打听到。芙蕖趁夜,往郊外的竹林小道上寻去。
又是一个满月夜。
芙蕖骑马在泥土路上仔细查探,勒马停下时,面前缓缓落下一片竹叶,打着旋儿,无风自动。
伸手接了这片竹叶,芙蕖借着月色,仰头看去。
高高的竹节上,有漫天无数的竹叶,正脱离了竹竿,纷纷扬扬似雪片似的,飘落下来。
对银花照夜楼稍微了解一二的人,便会知晓他们这是在警告行人,莫要靠近。
芙蕖霎时心凉了半截,不理会什么警告,纵马便冲了进去。
风声过耳。
芙蕖伏在马背上,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幼年往事。
白合存年轻的时候,也是胖胖的,圆滚滚的身体,芙蕖印象中与父亲极少亲近,父亲似乎更喜欢母亲,每次到她们娘两的房中时,都很嫌弃小芙蕖碍事。
芙蕖从小生的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思,知道自己遭人嫌,便怯怯的不往前去凑,心里越发的不喜欢这个和她抢娘亲的爹爹。
娘亲过世之后,白合存也没有对她有很多关爱,芙蕖悄悄快哭晕在自己的房间里,一连几天不吃不喝,也不见自己父亲来关照一句。
所以,芙蕖从不承认那个扬州的家,那个仅剩的亲人与自己有什么牵绊。
可是他现在马上就要死了。
至少应该见最后一面吧。
芙蕖凭借直觉,嗅着最浓的杀意,在竹林中横冲直撞乱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