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

断尘仰头望着簇新的牌匾,说了句:“施主有心了。”

谢慈道:“应当的。”

断尘吟道:“观水同蝉意,闻香去染心。”不过她话锋一转,说:“当年贫僧住在这院里的时候,它有个极特殊的名字,叫幽堂锁梦。门前这水……”她再度转头,指着那潺潺流动的水,说:“二十几年前,还是一片蓊蓊郁郁的荷塘,葬着贫尼的一段尘缘。”

是谢老侯爷亲手溺死了女儿之后,才将此地改成了绕山的水道。

断尘声音平缓:“那天夜里,他填池子的速度,和你一样快。”

第107章

断尘其实没有责怪的意思,但是听在谢慈的耳朵里,哪怕是轻飘飘的一句感叹,都带着重逾千斤的分量。

他的身体几乎崩成了一条弦,才能面前维持住体面的姿态。

断尘用她那双已出世的眼睛,望着他,说:“但是我已不再拘泥于往事了,施主,你也应当抛却执念,多看一看身边人。”

断尘已走进了院子里,谢慈仍然站在外面风口处,任由风将烛火刮的摇曳乱舞,最后终于噗嗤熄了。

谢慈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,直到细碎的脚步踩着枯草走近。

芙蕖没有提灯,而是在暗夜中行走,停在了不远处,望着他。

芙蕖早已习惯了行走黑暗,谢慈也不是什么活在日头底下的人。

他们相聚于夜里,彼此都用不着灯。

谢慈把灯放在树枝上挂着,对芙蕖道:“我们回吧。”

芙蕖点了点头,说:“好。”

夜半子时,一辆马车刚驶出扬州,便被几路来自四面八方的人马盯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