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把盯着空禅寺的那些人都撤了吧。”
芙蕖说:“你好奇怪。”
谢慈:“我哪里怪?”
芙蕖道:“别人都希望你手段温和网开一面的时候,你偏要赶尽杀绝。可事关生死的仇怨,你又不声不响的打算揭过去。”
谢慈:“办事要看形势,你这么聪明,一定懂。”
芙蕖喜欢他病了之后的嗓音,温吞底哑,仿佛已经被打磨圆润。
烧完的灰烬散在了铜盘里,芙蕖让人收走,说:“好,照你的意思去办。”
谢慈开始行动方便是在醒来的第五天。
他站在院子里,想出门转转,却被吉照挡在了门前。
面对吉照一脸歉意,谢慈揶揄了一句:“你们倒戈的挺快。”
吉照道:“姑娘手里有自己的人,昨日已从扬州尽数调了过来,您即便是走出去,也会被拦回来的。”
不用说,定是鼓瑟令调来的。
他的一念心慈,最后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。
芙蕖站在他身后的石阶上,温和道:“你还病着呢,外面风大,容易受寒。”
谢慈身上披着新制的裘衣,是芙蕖亲手缝的,里子用的是熊皮,外面一层风领是鸦羽。
昨夜里芙蕖把裘衣递到他面前的时候,谢慈向来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变了,问:“你是拔了多少根鸟毛?”
芙蕖说:“你养的鸟都被我用笼子关起来了,五天掉的毛足够给你做衣裳了。”
难怪他这么多天,一只鸟也没召来。
他还真是低估了芙蕖的决心。
手上捏了几个人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