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

他希望她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,然后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,终其一生,不说和美,但至少再不用受人欺辱。

而她希望他娶一个天底下最善良温和的女人,所求不多,但至少能拥有一个平常人的温情。那是他一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。

芙蕖不是爱而不得,她早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,就已经得到了她所想要的,她只是不敢染指而已。

试问,一个注定以死献祭终局的人,怎么敢去放肆毁掉一生最真爱的人。她又不是疯子,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。

那么,谢慈为什么不敢碰她?

他都疯成那样了,还有什么忌惮的?

芙蕖甩掉了一手的碎瓷茬子,三步做两步从书案上越了过去,逼到谢慈的眼前,问道:“早在北境,我就觉得你有点问题,坐怀不乱柳下惠么?主子你是不是真不行?”

谢慈向后仰半寸。

芙蕖冲过来的那一瞬间,带起了她身上那股冷调的松香,直往他的鼻子里钻。

她交领下的雪白让灯烛晕上了暖意,离得近些,如一块质地油润的上好暖玉。

他曾经真的厌恶过女人的玉体横陈。

但不得不承认,他在面对芙蕖时,也确实情不自禁地肖想过一些别的动东西。

谢慈薄唇一张:“你不该来惹我。”

芙蕖:“不该也惹了,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?”

谢慈一时不答。

芙蕖盯着他的眼睛,道:“你告诉我,你能好好活到老么?”

谢慈:“想也不能,你读过史书么,你见过哪个弄权之臣是得以善终的?”

芙蕖:“我没读过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