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慈说:“因为你看上去最没用,我只想捡块废铁回去摆弄而已,本没指望你成材。”
芙蕖停了这话却一点儿也不生气,而且还笑了,怅然道:“我是没用啊……你当初若不救我,我便真的万念俱灰赴死去了。”她忽然定定地望着谢慈,说:“没有你,我会死的。”
从前是如此。
将来亦是如此。
外面吉照忽然在此时敲了门,道:“姑娘,刘嬷嬷来了,问姑娘睡下了没有。”
谢慈听了便皱眉。
夜里上门打扰的客人,在他的眼里,一律划为不速之客,不会予以厚待。
他开口便道:“半夜造访,来者不善吧。”
芙蕖装作漫不经心,道:“还不到半夜呢。”
她提高了几分声音:“问刘嬷嬷有何要事,若是不急,明日再议吧。”
吉照出去原话转告刘嬷嬷。
不一会儿,听得吉照靠近了回话:“刘嬷嬷说,白小姐今日见了姑娘之后,回院子里便心情郁郁,一直拨弄着您送的那张琵琶。白夫人实在是无法,只好打扰姑娘,请您屈尊前去白小姐院里纾解一番。”
芙蕖心知,来了。
白夫人受到了她的惊吓,辗转反侧,想必越晚越睡不着,竟然连今夜都忍不过去。
她对谢慈道:“我去瞧瞧。”
谢慈退后半步,芙蕖擦着他的身前,从角落里钻了出来,附身在镜前,将弄散的发丝别进耳后。
听得身后谢慈头也不回道:“我走了。”
芙蕖从镜中见到他一回袍袖,从架子床后面绕没了影子。
她一口气不仅没松下,反而提得更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