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宝愈问道:“离京多日,谢大人有没有什么挂心之人或事?”
罗浮香的醇厚顺着喉咙滚进腹中,再燃烧至四肢百骸,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跟着热起来了。
谢慈摇头,说:“没有。”
他在燕京城内布的局势已有了形状,用不着他事事亲力亲为的盯着。
他等回了外放多年的栾深。
将栾深留在燕京,留给皇上,他没什么不放心。
只除了一个人……
皇上有心腹作伴,有忠臣辅佐。
可他撂下的那丫头,身娇体弱却一身孤单,是个一无所有,只知跟着他瞎跑的人。
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。
离了他,又会不会到处乱跑。
她体内凤髓初成,他最明白其中痛楚。
可惜阴差阳错,形势错了。
她得独自一人苦熬。
陈宝愈坐的地方高他半头,以他的角度打量,谢慈的面容沉静,仿佛画了一笔抹不开的阴郁。
谢慈阖了一下眼,隔绝了陈宝愈探究的目光。
半晌,他将空了一半的酒坛,立在木栏上,余下的半坛琼浆摇摇欲坠地保持着平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