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蕖平静的看着她,道:“于是,你便要去毁别人的一辈子。我只要问你一件事——当年白合存元配夫人的死,是你做下的吗?”
姚氏冷笑:“难为你忍了十多年,今日才寻着时机问出口。”
芙蕖:“是,与不是,告诉我。”
姚氏:“你现在知道还有意义吗?”
芙蕖:“这是我必须要知道的事。”
姚氏一点头:“好,我告诉你。是。”
悬在喉口十余年的一记重锤终于落了下来,狠狠的砸在芙蕖的心上,将那柔软的心脏敲的血肉模糊。
姚氏用平定的口吻,将那记锤子继续敲得更深些。“我本没想要她的命,当时,我身怀有孕,流落到扬州,在兄长的安排下,顶替了姚家小姐的身份。我只想找个能安身立命的所在,我看中了你父亲是个老实憨厚的人,诓骗他上当后,我叫他纳了我,他不肯,说家中夫人已有身孕,他不愿在此期间与夫人生嫌隙,让我等一年……呵呵,我也怀孕了,我怎么等得了,再耗几个月,肚子盖不住了,未婚有子,我在扬州也混不下去了。”
芙蕖的脑子里嗡鸣作响,只剩下了那句“家中夫人已有身孕”。
她的母亲又怀上了她的手足,死的时候是一尸两命。
芙蕖踢翻了摆在门口的饭盘:“你和你的女儿有今天,都是你自己的报应!”
姚氏见她气得神志不清,笑了:“我的女儿还有活路,等她将来生下一个孩子,无论男女,她都能解脱。你找不到她的,你们谁也找不到她。”
芙蕖冷笑着反问:“我找不到她吗?”她开始来回踱着步子:“让我来猜一猜,你会把人藏在哪里?”
姚氏看见她的表情有种要喋血的疯狂。
很奇怪,她不害怕落到那些男人的手里,却在面对女人时格外谨慎。
因为只有女人才懂如何让同性生不如死,正如同方才姚氏对芙蕖说的那一番话,极其精准的踩中了芙蕖的痛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