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风顺默默地听着，无话可说，就是因为有这样的骗子在，他们玄门才凋零至此。

“小顺，你……”皇甫一帆顿了一下，才接着说，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接触到这些的，既然接触到了，了解一些也无妨，但是千万不要太沉迷了。”

他见弟弟低着头不说话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，又说：“小顺，神鬼之说太过虚无，谁也没见过，俗话说眼见为实，看不到的东西，只听别人说便信以为真，这也太假了。”

哥，但是你面前的就是现世唯一的神。皇甫风顺默默地说。

皇甫一帆见弟弟不说话，不知道他是有所感触，感觉是拒不接受，在心里暗暗叹息。他前思后想，又说：“小顺，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你真的信这些东西，完全改不过来，那我求你一件事。”

皇甫风顺一愣：“哥，你想说什么？”

“我想说，如果你真的信这些东西，信就信吧，我不会反对，但是，求你，别给别人宣扬这些，更别给别人任何这些东西。”皇甫一帆说得很认真，甚至有些急切。

“小顺，假如你送给别人一张符纸，而那个人以为你的符纸很管用，不去医院看病，最终耽误了，病情越来越重，或者引起了其他更加严重的后果，这份责任谁来承担？他自己？还是你？”皇甫一帆的脸色很严肃：“小顺，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的，一旦引起严重的后果，法律不是摆设。”

皇甫风顺目瞪口呆，哥哥原来是这么想的。

皇甫一帆眉头微皱，很快就展开，他不想给弟弟造成太大的压力。他想了想，继续说：“还有，小顺，千万千万不要卖掉你的符纸，一块十块的咱们不稀罕，几百上千的咱们坚决不要，拿东西换也不行。”

他只要一想到弟弟触犯了法律，他要到牢里去探望他就觉得心痛万分，又说：“涉案金额达到5000，就属于刑事案件，你能明白吗？”那个人要用三瓶培元丹换弟弟的三张符，那可是三万块钱的东西，一旦事发，弟弟就得进去了，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。

皇甫风顺瞠目结舌，终于明白哥哥为什么看到他给丁三七符纸会这么生气，原来是担心他出事。

皇甫风顺很想说，哥，你的这些担心根本没必要，因为他的符纸真的很有用，而且他也不是见人就给，他的符纸值钱着呢，他才不舍得。那个丁三七，如果不是哥你刚好要去他那里看病，他才不会给他三张符纸。

皇甫风顺话都到嘴边了，又生生咽了下去，乖乖点头：“我都听哥的。”哥根本不懂，他就算说了哥也不信，说不定还以为他更加执迷不悟，他还是闭嘴吧，以后做事一定要再小心一些，不要让哥哥发现。

皇甫一帆见弟弟这样说，以为他听进去了，高兴地说：“小顺，就是这样，你喜欢就喜欢吧，我不拦着，只是别给别人说起这些，更不要把你的东西给别人。现在的人都不信这些，如果听到你说这些东西，还不知道怎么看你。”最重要的是不会触犯法律。

“我知道了，哥。”皇甫风顺只能继续乖乖点头。

皇甫一帆自觉这次谈话很有成效，心怀大慰，觉得也要和弟弟找找共同语言，便说：“小顺，其实我也不反对这些，也算咱们国家传统文化的一部分，我还是有所了解的。”

皇甫风顺诧异：“哥，你也了解？”

皇甫一帆想了想，说：“当然了解，中国人嘛，多多少少都会接触这些东西。我记得小的时候，妈妈会在除夕的时候上供，供奉的好像是……祖宗和老天爷。”皇甫一帆使劲想，终于想了出来。

“还有呢？”皇甫风顺追问。

“还有……灶王爷吧。”皇甫一帆努力想。不过，自从爸爸妈妈意外去世，他从来不信这些，更不会弄这些，家里再也没有供奉过。

皇甫风顺心想，正是因为没有了信仰，天庭才会衰落，甚至消失。

皇甫风顺非常好奇哥哥对这些了解多少，继续问：“哥，你还知道什么？”

“还有门神，过年的时候我都会买，把旧的换下来，贴上新的。”皇甫一帆想了想说。

“还有吗？”皇甫风顺又问。

“还有……阎王爷，黑白无常。”皇甫一帆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，说：“白娘子那个电视剧里，有这些东西。”这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部电视剧，后来他沉迷学习，直至大学毕业。爸妈出事后，他要照顾弟弟，要上班，又要和樊熙办公司，分身乏术，什么电视剧都没看过。

皇甫风顺无语：“哥，你说的白娘子电视剧，是不是黑白无常叼着长长的舌头，阎王爷长得特别丑的那个电视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