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这次出差,是他结婚以来,第一次和周鸢分开这么久。
即使他在出发前仔细叮嘱了他能想到的一切,甚至就连配菜,也尽可能的帮周鸢准备好。
不论大大小小,他都在他能想到的范围内,全都告诉了周鸢。
就好像不是去短途出差,像是他要出国长居。
可是他总怕落下什么,怕周鸢一个人在家住不习惯,怕周鸢一个人在家吃不好睡不好。
琐碎的、不起眼的日常,会一个又一个的令他在远方担心不已。
但他又怕,周鸢太快习惯了,即使这个家没有他,对周鸢而言,并无差别。
可两两相较之下,他只希望周鸢这几天能生活的顺利开心,不论他是否在她身边。
在出差的第五天,当天的会议结束后,业内同行进行了聚餐,第二天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交流会,参不参加的影响都不大,于是苏玺岳准备提前离开。
从前他对家没有强烈的归属感,从小和父母并不亲近,最亲近的人是他的奶奶,成年后又辗转不同的城市和国家去读书,毕业后也在不同的地方工作,对他而言,不论在哪里,他都能很快的适应,无需适应期的很快融入新的生活。
直到这次出差,他才意识到,他对“家”这个名词、这个定义,有强烈的渴望——
他和周鸢共同的家。
当同行得知苏玺岳要当夜就赶回江坞时,关系还算尚可的一位对他说:“要不是知道你坚持不婚,如今还单身,还以为你要回家给你太太惊喜,不然明天的交流会,去听听也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苏玺岳在他面前也没有遮掩,大大方方的说:“我确实是想我太太了。”
有些实话,说出来时对方反而不信,还会以为是故作正经的在开玩笑。
“哎呦!时间可真是好东西。”这位同行继续说:“真看不出来,我们的苏大主任还会开玩笑了?真是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