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血的卡牌在他手中一闪而逝,他捡起地上的靠枕,如来时一样不紧不慢拍拍上面的灰尘,重新放松在座位上。
车厢内短暂的沉默了一瞬,下一刻,男人再次大笑出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!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趣的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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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停之后,天空泛起鱼肚白。
缺了芯子的铃铛在空中摇晃,漆黑的烈马拉着残破的马车行过街道,最终在旅店门前停足。
楼慕推开松松垮垮的车门,与男人道了别,看着重新钻入茫茫白雪的马车,他推开门回到旅店。
老板已经躺在储藏室那张窄床上,呼噜震天,明显还没有醒。他放轻脚步上了楼,回到屋后,肩膀上的伤口崩开来,鲜血染红了新买来的羊毛外套。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,楼慕做了简单包扎,等到血止住,清点了一下并不丰盈的行李,便离开了旅馆。
木质楼梯依旧在脚下发出不看负债的□□,门口的炉灶再次因柴火的缺失陷入寒冷预警。他牵着行李的步伐停顿了一下,在炉灶前蹲了下来。
第五层的风雪依然冻人,烈风吹动旅馆的木质掉漆门板,将少量风雪吹进门下的缝隙。
随手丢进炉灶两根木柴,等重新走出门,楼慕拢了拢围巾,鼻中呼出白雾的同时,门扉也在身后嘎吱合拢。
门扉的玻璃上渐渐爬上亮光,屋内炉灶里的火苗扑扑两下,小屋又再次恢复温暖起来。
“叮铃铃——叮铃铃——”
这时,蒙着厚厚棉被的马车从远处行来,缓缓停在门口。
赶车的司机是个红鼻子小老头,看到站在门口的楼慕,他拍拍身后的车板。
“要搭车吗孩子?只需二十五元,我的车可以带你跑遍雪城的大街小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