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，目光胡乱的在八位嫁衣新娘身上扫来扫去，但她找不出这些女鬼的区别，更别说找出藏在里面的韩素。

阴冷的寒意渗透她的后背，柳芸娘充满杀意的声音近在咫尺，“找到了吗？”

她僵硬的扭头，正对上柳芸娘流着血泪的双眼，里面倒映着她惊恐苍白的脸。杨笑笑头皮一炸，眼看柳芸娘要抬手，她慌乱的往前一指，高声叫道：“是她！就是她！”

柳芸娘顺着她的手看去，被指认的那个女鬼盖头滑落，露出一张惨白流血的鬼脸。她鲜红的唇一勾，幽幽的对杨笑笑说：“哎呀，猜错了！”

话音一落，那个嫁衣女鬼猛地暴起，细长的手指插进杨笑笑的双眼一搅。杨笑笑的尖叫刚出口便戛然而止，她脸上还维持着死前的惊恐，尸体却已经无力的软倒下去。

嫁衣女鬼提起杨笑笑的脚，将她拖向制作衣服的工作间，沿途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。

“又多了一份好材料。”柳芸娘幽幽的笑着，目光转向顾淮：“这位客人，你呢？”

顾淮抿着略微发白的唇，走向剩下的七个嫁衣女鬼，“我需要仔细的看看才能把她找出来。”

柳芸娘对他的态度很满意，她主动退回新郎身边，“客人请。”

没了柳芸娘的精神压力，顾淮稍稍舒了口气。

他走向第一个嫁衣女鬼，她的双手白皙干净，稍有些肉感，指甲修整得圆润，看起来不是做过重活的，但他不能凭此断定这是韩素，所以他继续看向下一个。

第二个女鬼双手较第一个瘦长些，皮肤细腻嫩白，指甲上涂着玫瑰色的指甲油，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宝石戒指。

第三个女鬼指甲较短，皮肤略干燥，手上有茧，不像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。

第四个女鬼皮肤保养细致，但看得出年纪稍大，不及年轻少女自然。

第五个女鬼指甲上用凤仙花染着鲜嫩的蔻丹，隐隐能嗅到清淡的花香，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翡翠手镯，似乎是个气质淡雅的淑女。

第六个女鬼戴着银镯，手指上有薄茧，似乎是时常写字的。但她双手也做过精心的护理，还能闻到香膏的味道，也许是个学生或者才女。

第七个女鬼戴着华丽的宝石手镯，十指细长，浓香袭人，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人。

第三个和第四个不符合韩素的出身和年龄，至于其他的……

顾淮回忆着之前看到的那张报纸，上面有韩素的半身照。照片上的韩素烫着流行的西洋卷发，戴着淑女小礼帽，穿着华丽的蕾丝裙，颈上是洁白的珍珠项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