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伊万。

他脸色青灰，血红的双眼阴冷的盯着两人，身形虚幻得似乎一戳就散，只有手脚稍微凝实一些。

“伊万？”顾淮谨慎的开口，“你是要我们帮你报仇吗？”

伊万一眼不发，他移开眼低头看着脚下，片刻便消失了。

顾淮皱着眉，将情况告诉左琛，“他这是什么意思？难道是要我们把骨头挖出来，还是要我们把骨头凑齐？”

左琛想了想，推测说：“我觉得应该是把骨头凑齐，或许凑齐骨头他就能跑出来自己报仇了。”

这样想确实比较合理，顾淮点点头，“那我们去厨房。”

不凑巧，两人刚进门就看到女主人下楼。

王丽英的尸体还留在餐厅，路过的女主人却像是没看到一般，只对活着的两人笑吟吟的说：“客人们这么早就起了，怎么不多睡一会？”

她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：“我这就去做早餐，你们稍等。”

顾淮皱眉，女主人昨天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厨房，难道他们还要等到今天晚上再去？

“先不着急。”左琛说，“尸骨在那里不会跑，晚上再出来也一样，但是我猜测厨房的尸骨不会完整，我们要先找到其他的部分。”

“但是我们不知道缺了那些部分。”

“至少又一个是可以确定的。”左琛说。

顾淮稍一思索便明白了，“他的头。”

在故事里，小男孩伊万是爬进箱子里找苹果，被后妈夹断头死去，他的头滚进了红彤彤的苹果里。

“木箱在主卧，钥匙在女主人身上，而且男主人还没有起床。”绕了一圈莫非还是要正面刚？

“耐心点，先弄到钥匙再说。”

顾淮点点头，又看向残缺的尸体，问：“尸体怎么办？就这么放着？”

左琛瞥了一眼，拉他上楼，“一会就没了，别担心。”

二楼的客房各个房门紧闭，两人没兴趣探究其他人在做什么，回房间继续讨论了一会就静静等候起来。

太阳越升越高，给院子里的杜松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。顾淮靠在窗边看着院子，树上的鸟儿又开始欢快的鸣叫，声音清脆悠扬恍若乐曲，但两人知道它唱的真的是一首歌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