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：“……”

他沉默几秒，选择了转移话题，“温柔乡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有恶鬼，那些客人的恐惧也不是作假，但他们却没有离开，是吸引力太大，还是根本走不了？”

“有句不是叫牡丹花下死，做鬼也风流吗？指不定这些人早死在温柔乡里了。”随口说完，他顿了顿后又煞有介事的点头，“别说，这可能性还挺高。”

本来看这些人还觉得挺正常，被左琛这么一咒，顾淮觉得所有人都蒙上了一层鬼气。他无奈的扶额，说：“要真的全是鬼，那还分什么恶鬼？”

“说不定是恶鬼吃人还吃鬼呢。”左琛说，“我们可以找人问问，我不信她们什么都没察觉到。”

顾淮左右看看，刚转头就被左琛捂住眼，他哭笑不得的说：“被你刚才那么一闹，所有人都躲着我们走，找谁问去？”

左琛不满的哼哼，“我不踹开她，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抱住吗？”

顾淮沉默了，那不行，绝对不行！

走廊曲折环绕，似乎永远没有尽头，他们走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温柔乡的边界，只有不同的风光和美人。

走着走着四周稍微安静下来，他们似乎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。

一缕奇异的香味飘过来，霸道的钻入鼻腔，闻着这香味只觉得口水不断分泌，肚子也忽然饥饿起来。这香味的目的太过明显，手段也不够高超，两人对视一眼，决定暂时顺着对方的意思去看看，也许会有点惊喜的收获。

香味来源于一处临水的亭子，亭子四方垂落着纱帘，里面的景象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晰。

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“吱嘎”声，左琛拦住顾淮，上前一步挑开红色纱帘。

美人屏风将亭内一分为二，一张软榻横亘在屏风前，一侧就是摆着酥肉和点心的食案，另一侧则摆着一盆娇艳的鲜花。点心的甜香和鲜花的幽香混合在一起，融汇成另一种勾人的香味，闻着让人浑身变得轻飘飘的，像是要立即羽化登仙。

“客人。”屏风后传来女人悦耳的声音，仿若新莺出谷，婉转动人，单是一声轻唤就能迷得人神魂颠倒。

左琛握着顾淮的手，轻轻在他掌心挠了挠，这种混合的香味能够影响神智，但早有防备的两人都很清醒。

“客人可是饿了？”女人在屏风后轻柔的说着，“奴家备了些点心酒水，客人们要是喜欢便坐下来，奴家为你们唱两首小曲助兴？”

两人对视一眼，不动声色的在软榻上坐下，屏风后果然传来女人的歌声。她唱的大约是南方的小调，吴侬软语，娇婉柔美，而且应着温柔乡的特性显露出几分暧昧缠绵。

他们没有动那些食物，摆明了被下了东西，哪怕是真饿了他们也不会吃，何况饥饿只是假象。

左琛用眼神示意：这女人是人是鬼？

顾淮轻轻摇头：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