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世人不愿跋山涉水前来观我画作, 那我便行山渡水, 以见众人。”
“山不就我,我即就山。”
“所以,”在目光穿过战场,遥遥看向池麟关内, 正满目震惊地望着自己的鲁王与楚天南,于环胸朝众人平身一礼后, 陈寻便再又放声高呼道:“今朝,寻愿请诸军,赏我画作,不知诸军可愿?”
话音落,不待两军兵士说些什么,陈寻便是挥袖擎笔朝前一点,轻笑道:“春有落雨,以净万物,此地污秽积深,当以净之。”
“故,”陈寻朝前行有三步,于天际之上便接连响起三道惊雷之音,“此地应落雨。”
彭!彭!彭!
三声闷雷之音过后,风云骤黑,绵绵细雨即自天穹落下。
但这雨水打落在姜国兵士身上,却没有冷雨刺骨之感,反还有着一股细微意流汇聚于其等周身,一边修补着他们因作战所造成的伤势,一边又振奋着他们精神。
可此雨落于‘鲁军’身上,却又似如铅石,重逾铁甲,哪怕是‘鲁军’之中身形最为轻盈矫健者,在触及一滴落雨后,也不由得身形晃动,旋即骤然沉重数分。
且除此之外,绵绵雨水在侵入‘鲁军’衣物后,更是不断在‘鲁军’众人的伤口处流淌,仅是过有数息,就已是令在场一众‘鲁军’面色有得白上三分。
但还不等众人在这变故之中回过神来,半空之上,陈寻又持笔挥洒,再度出言道:“风非无情客,风亦有其情,此处金戈起,自引庚风来。”
话毕,一道道刺骨庚风便自远处猛地袭来,于姜军而言,尚且无有多少感受,只是有觉身体微微发冷。
可于‘鲁军’而言,这道道细微庚风,却似为无数小刀一般,不断切割着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