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说完,床榻上的虚弱男子便冲他笑了笑,而后再有低头,无奈轻声说:“这正是我不让你们唤寻儿回来的原因。”
“我之病症,正为后者。”
“且,”虚弱男子仰头深吸一口气,以此压下胸膛间积而不散的郁气,随后再是道:“我之情况,还要较之寻儿所言,要严重得多得多。”
“甚至若要细细算来,怕也仅有半载时光可用。”
“所以,”榻上男子顿了顿,又侧目看了一眼陈寻,接着在陈寻满是闷愤的目光下,再有得冲对方歉然一笑,道:“我才想让你们暂时不要叫寻儿归来。”
“等我渡过这段虚弱期,精神有得恢复,再唤寻儿归来,岂非更好。”
“如今让他回来,看见我这模样,凭白让他担心不说,还有损我这老父亲的颜面。”
“这让我,好不尴尬。”
陈怀安笑着说完最后一句,同时似是要借这一句,为这已是凝重到窒息的氛围,破出一条口子。
可纵是他努力想要让当下氛围轻松起来,但已是得知真相的陈奉来,和一直沉着脸的陈寻,却都未给他半点面子。
陈奉来低垂着眸,看向陈怀安的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,良久,才是又有言道:“你伤势已如此重,缘何!一直阻止我等传信璟安。”
“要知道前些时日,你身体还尚未亏损至如今状态,若是那时唤璟安归来,或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