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仅是沉默着陪陈寻看完了这一场大雪压寒梅,寒梅挺且直的表演。
而后在陈寻沉默着, 尚未出言说些什么时, 他便是有低垂着眼,凝着眉,轻声问道:“真要离去?”
陈寻闻言,目光仍是看向窗外寒梅,但方才的柔和追忆之色,却是渐有退去。
直到过有数息,他才是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 随后在陈奉来欲要出言挽留之际。
他便又将目光收回,接着再是取出那幅传承画卷放于桌上, 道:“寻虽生于陈家, 但百年光阴过,陈家中,与寻所熟识之人已离去太多。”
“寻,对现今陈家早已不甚熟识。”
“再者, ”陈寻指尖轻触书桌,眼中也再有闪过一抹柔和之色, 但很快,这抹柔色又被他尽数敛去,而后再是道:“父母已去,寻与陈家之羁绊,再有断去九成。”
“且凭寻如今身份地位与持掌之能力,若是长久逗留于陈家,只会为陈家找来祸患,也会让陈家众人畏威畏德,不敢大展拳脚。”
“而这,与我父对陈家之期愿,实有悖驳。”
“更何况,”陈寻微微垂眸,目光在书桌之上划过,随后又再次望向窗外,道:“我之道路,非在陈家。”
“所以家老,不必再劝。”
“可……”陈奉来目光看向那书桌画卷,而后停有数息,又再看向陈寻。
纵是他知对方心意已定,但……
陈奉来唇齿紧抿,看向陈寻的目光仍带着一丝坚定之色。
他还是想要争一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