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就是拿着陈家的血骨,为自己披一条生路吗!
他怎会如此做!
陈寻蹙着眉,眼中数不尽的情绪在不断翻滚着,但很快他又将眼中神色尽数敛下,转而抬头看了看满脸关切地看向自己的香兰,和随他一同站起,但张了张嘴,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赵宸。
在无言缄默片刻,陈寻又再是将目光缓缓移到了陈奉来的身上。
望着面前躬曲身子,托举着那一十二封急函,等着他观信的健硕老者。
在心中挣扎数息后,陈寻还是按下了袖中微微晃动的手,没有选择直接接过那十二封书信。
他无声地看着那极为轻薄的信封,凝视着那字字如血的鲜红字体,好半晌,他才是缓缓吐出一口气,继而沉声问道:“不知族老可否告知于寻,这一十二封书信,是何时从江左寄来的?”
听着陈寻的问话,又瞧着陈寻迟迟未接过自己手上的急函,虽陈奉来对此稍感困惑与不解。
但在沉默数息后,他还是没有再出言让陈寻先行观信,而是仍低垂着头,双手托举着那些信件,低声回应道:“回少主,这第一封急函是月初由族中所寄,在废掉快马三匹后,过有七日才至赵府。”
“在那之后,每隔一日或两日,就会有新的家书自江左传来。”
“而在收到第一封急函后,我就已遣人速速赶赴边境茶山,欲要找寻少主,以禀明此事。”
“只是因广南城与川贝山陵两地,相距实是远矣,加之送信之人因边境战事爆发,难以抽身入川贝山陵寻找少主。”
“故而这族中传信一事,也迟迟未送至少主手中。”
陈奉来说着,目光也垂落到身前的书信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