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张无伤还以为自己能靠着这点机灵,成功安度晚年,但不曾想今朝姜皇下诏,命一众史官书一份近日来的史书出来。
起初张无伤也未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,毕竟写史记古,本就是他们的主职,且每一任帝皇为确保自家身后名,时不时就会下达一些诏令,大体上也都是命他们书史时,多加美化他们的存在。
若是能美化得不着痕迹,但又能慰贴帝皇之心,那将奖赏更是少不了的。
所以在史馆这清水无浊,没有多少油水可捞的地方,这些召令自然算得上是一份美差。
自然的,这些活,也排不上张无伤这等混子,当然,这也是张无伤心中所愿。
他只想安安稳稳地混到老死,而不想在帝皇面前出头。
毕竟帝皇心思如海深重,谁又能轻易揣摩,要是一个不注意得罪了帝皇,那后果如何,都不用张无伤多想。
所以他当然是想,能避多远避多远。
可偏偏人越不想某件事发生,这事情就越快砸到自己的头上。
谁能想到今朝被姜时堰一纸诏令,而拉去书史的一众史官,竟无一人能替姜时堰写出心中所想。
以致子时刚过,就连张无伤这等无名小卒,也被迫召来侯于殿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