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最值得瞩目的,还是她残缺的脸。
梁母的右眼肿得很高,眼皮底下已经没有眼球了,只剩下一坨血肉模糊的肉团。
“砚行啊,你来的正好,你帮我看看你母亲怎么哭了?”
梁父惊慌失措地帮梁母擦掉脸上的液体。
原本是温馨美好的画面,可落入梁砚行和站在门口的两人眼中,却有种微妙的惊悚感。
——一无所知的盲人擦拭着妻子的眼泪,诧异妻子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,却不知道,他的满手满身,包括他们刚刚睡过的床满目鲜红。
他擦拭的液体压根不是眼泪,而是鲜血。
梁砚行就这么站着,看着微弱烛光下浑身鲜血的父母,一时间难以开口。
最后还是弥什率先开的口:“伯父,伯母脸上都是血,你在擦着伯母的血。”
梁父闻言顿了顿。
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收回手,放在鼻端轻吸了一口——房门打开,煤油灯味道散去后,血腥味才慢慢显现出来,在空气中暗暗流淌。
这下不仅梁父闻到了,连站在门口的几人都闻到了。
梁父却没有因此撒开怀住梁母的手。
“都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…”
他低声说着,将身旁的妻子拥之入怀,低声安抚。
梁父看不见,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妻子的模样有多么瘆人,却让梁砚行难以再忍受下去了。
梁砚行颤抖的手指指着梁母,喊道:“父亲,您身边的女人有问题。”
“你怎么说话的,读那么多书,连基本的礼仪道德都不记得了吗,什么叫这个女人?”掌管多家企业的梁父气势惊人,即使是盲人也威严万分:“她是你的母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