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瞬间,他为家人屈服了。
也因为如此,他觉得自己背叛了为他出生入死的朋友们。
摇曳的烛光中,弥什却没有因此生气,她走过去将梁砚行从这种为难的境遇中拉了出来,然后对房间里相拥的两位长辈说:“伯父,你知道下午伯母送过来的饼干,是用动物的头做的吗?”
“或许从小眉喂伯母吃头的那一刻起,你的妻子就不是你的妻子了。”
弥什知道梁父打定主意要护住梁母了,于是她没有提梁母脸上的伤,而是说起头的事情。
“小眉?”梁父摇头,说:“不是小眉喂砚行母亲吃头,而是砚行母亲本来就爱吃头,小眉只是太宠她,所以才都买回来…”
一直沉默的梁母也说话了。
“有人爱吃内脏,有人爱吃各种脚,就会有人爱吃头,有什么问题吗?”
因为五官相通,眼睛受伤后,她说话的时候口水泡都带着血。
配合这句话一起看,就像她刚刚啃完人头,当着目不能视的梁父面前冲外人耀武扬威。
弥什闻言,嘴唇紧紧闭上,不再说话了。
得。
…又推翻了一个线索。
不过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惊悚了,以至于三人都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。
他们并肩站在房门口,沉默地看着梁父抱着梁母,不知他们离去若无旁人地问:“疼吗?那个灯砸到你脸上,砸伤哪里了?”
梁母平静回复:“砸到眼睛了。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我没保护好你。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们竟然看到梁父眼眶有泪,堂堂淞沪商户之首居然因为妻子受伤而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