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,摸了一下,比预料的要烫。
大约是知道她不会马上出来喝,太温了怕凉,所以索性弄热些,这样,就算自己犹豫着晚点出来,也不至于喝上的是冷的。
他,何时变得这样的细心了?
同样是幽幽一叹,沐听雪端起地上的托盘进了房间……
喝?不喝?
可他温都温好了,不喝就只有倒掉。
浪费粮食可耻,沐听雪这么告诉自己,然后,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,好甜!
也不知道他放了多少糖……
她握着杯子,低低地,自言自语:“你到底对我是有什么误会?给我弄什么吃的都这么甜?”
“或者,是觉得我的生活太苦了,所以,要给我吃甜甜的一切?”
“可是封掣,如果你真想对我好,就不该再来招惹我啊!!!!”
夜里,起了风。
封掣躺在客房的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他失眠了。
两年前的时候,他的失眠症很严重,最严重的时候曾试过三天三夜没合眼。
所有人都担心他那样下去会猝死,只有他自己完全不当一回事,就一副哪怕是死了,也是他活该,无所谓的态度。
直到老爷子第一次向他低头,差点没跪下来求他接受治疗,他才勉为其难地开始吃药。
但是一开始,只肯吃安眠药。
吃了有小半年,从一开始的一片到后来的两片,最后两片吃下去也睡不着的时候,祝符觉得不行。
便拖着他去了京城。
那是分手后,他第一次看到沐听雪。
她在一间疗养院里封闭治疗,原本那里不对外开放,非病人家属是进不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