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意识逐渐开始涣散,一切又模糊了起来。
不知道是谁把她从水缸中拎出来的,只觉得身子一轻,她掉到了地板上。
呼吸终于顺畅了。
在她旁边的一块湿地上,躺着奄奄一息的母亲。
第二天,他们的房子前又聚集了一班人,还是昨天那一批。
他们拿着地契让母亲签字画押。
母亲不肯。
父亲走后,唯一留给他们的就只有这一间破房子了。
如果连这个也失去,他们就真的无家可归,只能去流浪了。
他们见母亲不肯,又变本加厉的打母亲,也见缝插针的打被他们视为赔钱货的她。
母亲被打的头破血流,牙齿也打断了两颗,仍是不松口。
最后那个老妇人让几个粗壮的男人,将母亲狠狠压住,抓着她的手,沾了红泥,硬是在地契上按了手印。
就这样,她和母亲在大年初一被赶出了唯一赖以生存的房子。
她们满身伤痕,没有钱,没有行李,没有交通工具,只靠着一双脚走出了桑叶镇。
自此以后,江际白再也没有回来过。这个宛如地狱一般的地方,她厌恶又害怕。
但现在她为了糯糯要回来。
不但要回来,还要主动面对那些曾经对她和母亲残暴以对的所谓亲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