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上车的两人也分别拿出卡和一块钱硬币:“麻烦传一下?”

林悠接过卡,和自己的叠放在一起,拍了拍前面一个人的肩膀:“您好,麻烦您帮忙把公交卡传上去刷一下好吗?”

前面的男人转过头,低头看向几张公交卡,低低地应了声“好”。

他伸手拿过公交卡和一枚硬币。

林悠注意到这人的手干裂红肿的不像话,像是长了冻疮,手指上好几块红红肿肿的包。虎口也开裂了,估计也没有好好护理,粗糙的皮肤裂缝里都渗出了一些血痕。

男人衣服上都是灰尘,虽然很脏,但并不会让人觉得邋遢或不讲卫生。

再往上看,是一张瘦削黝黑的脸。

男人很高,她靠的又近,正脸看得不全,只能看见下巴上的一些胡渣和高高的鼻尖。

但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想,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,眩晕感席卷了她。

她双腿发软,双眼也有些模糊,她本能地抓住面前男人的胳膊,过了几秒钟,眼前才恢复清明。

公交卡又传回来了。

男人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女人,轻声提醒:“您的卡。”

林悠不好意思地松开手,拿过公交卡,道了声谢。

又将另一张还给后面的人。

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务工的人。最近县里搞了一个工程,招了许多农民工。每天这趟末班车大半个车厢都挤满了刚刚下工的工人。

虽然已经到了深冬,但是这群工人穿着都很单薄,大多数就只穿了两件衣服,一件秋衣加外套,或者是薄杉加件小背心。

他们的脸上头发上均是灰扑扑的,大都穿着地摊上买的廉价迷彩服,衣服也满是灰尘和污渍。

这些人大多数是五六十岁,也有一小部分是二三十岁出头的小伙子,应该是跟着父辈一起出来打工赚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