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打仗了吗?丹珠站了起来,他咬着嘴角想了很久,轻声地说,“贡布大人,要保护好少爷,我恳求您,保护好少爷,他太年轻,在战场上必然要冲在前边。
“先读信,丹珠,先读信。
贡嘎甲央的信是写在白纸上的,未用藏文,而是用了汉字,丹珠去求离家很近的一位军官的妻子,她是藏人,会说藏话,也识得汉字。
“他说了什么?信还未读,丹珠的眼泪就要落下来,他握紧了两只颤抖的手,问道。
那女人说:“他问候你好,说他也很好。
“还有呢?
“他说会来看你的,让你等他,让你好好用药,治好嘴里的伤。
“嗯,还有呢?
“‘你在成都修养多日,没机会出门,或许还不知道时局怎样,我想,可能用不了多久,这天下就会变了,我们到时候要过好日子了’。
女人合上了信纸,丹珠却仍旧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,问道:“大姐,还有呢?
“没有了,丹珠,这写信的是你的哥哥?
“不是的,丹珠忧愁地抬起了眼睛,答道,“他是我家少爷。
贡布给丹珠和南措留下了一些钱,他连热奶茶也顾不上多喝一口,就离开了,丹珠在巷子口送他,说道:“贡布大人,告诉甲央少爷,从被送来成都治伤的那一天起,我就明白他是对我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