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舌一愣,低头去看茶几上的A4纸。
薄薄一页纸,最底下已经签上了傅时秋的名字。
霎时间,杜舌心中冒出无数个不太善意的猜测,然而这些恶意猜测在看清协议内容的那一刻,全都化为愕然。
“您……您想净身出户?”杜舌的惊讶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,怎么会有人愿意放弃到嘴的肥肉?
“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。”傅时秋低声说,他感冒还没好,说话时仍然带着重重的鼻音,“谈不上净身出户。”
杜舌沉默两秒,表情有些复杂,“您稍等,我咨询一下盛总的意见。”
说完,杜舌走到窗户旁,拿出手机拨打盛鸣尘的电话。
电话没多久就被接通了,杜舌压着声音,但房子就那么大,傅时秋还是听见了。
盛鸣尘淡声道:“随他。”
随他。多随便的字眼。
傅时秋吸吸鼻子,觉得自己的感冒好像又加重了。
两分钟后,杜舌挂断电话,他将桌上所有A4纸都收起来,离开前深深看了傅时秋一眼。
出租屋重归寂静。
傅时秋站起身,将杜舌用过的玻璃杯收去厨房清洗。
下午四点五十五分,傅时秋出租屋的防盗门再次被敲响。
他打开门,来人是盛鸣尘的助理卜作仁。
卜作仁左手扶着一只眼熟的行李箱,右手也拎着一只眼熟的背包。
见到傅时秋,卜作仁挤出一丝微笑,为难道:“傅先生,盛总打包了您在别墅的行李……”